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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樓主: kevin19861021(凱子)( male) 2005/12/26 07:20:04 218.184.22.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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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只是想貼貼自己的網路日記賺積分而已,如果大家不喜歡、或者鐵大不同意的話就不會(也不敢)再貼,砍了也成。基本上只會有這一個主題,如果造成困擾,小弟先在此道歉。
現年19,大學應屆考生,住台北市內湖區。

對各類武術、音樂、哲學都相當有興趣
希望跟各位大大能多多交流^_^!

回應
1作者 kevin19861021 (凱子) ( male ) 2005/12/26 07:20:30 218.184.22.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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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強者

2005 12 14 04:50
2005 12 15 07:43
2005 12 17 06:52
2005 12 24 04:26

我必須離開妳了。


更為正確的說法是,我將不再試著往妳的方向踏前一步,或者伸出手來。


…………。




「我要成為最強的男人。」我開玩笑似地這麼告訴妳。


最初的記憶,是在妳家地下室。晚上十點左右,晚飯還沒吃,我們沖了兩碗泡麵,是味丹的還是什麼牌子我忘了,總之妳的那一份是辣得要死的牛肉口味。

是我問,還是妳說,忘了。妳喜歡吃辣,尤其是泡菜鍋那一類的。然後,我說了些什麼吃辣增進性慾之類的笨話。

不過,我腦子裡想的是我也要開始學著能夠吃辣。

從此之後的幾年來,我學會了不少事情,也放棄了一些機會。如果要說所有的動機是因為妳,不免太過於牽強;但是我必須這樣說,至少吃苦的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如此愚蠢。也就是如此愚蠢以致於認為總有天能成為強者。




相信上帝,還是崇拜科學;相信一見鍾情,或是追求快意;犧牲奉獻,還是自私自利;回憶過去,或者放眼未來;瞭解緣分,還是放任命運……。

一個人要去相信某些事情,並不一定會使他更幸福快樂,然而認同一個現象可能卻使他極端地痛苦失望。

我就是自從床邊的聖誕襪不再有禮物之後,才不相信聖誕老人。這樣既是省去了期待,也避免了失望。

我相信有上帝,即使我沒曾聽見也曾沒看見,不曾有過任何得以被稱為神蹟的事情降在我身旁甚至我看過的人身上;若我不信,就是上帝從我身邊走過我也只把祂當作路人。我若是相信祂,那麼也不見得有什麼壞處。

一種理智但不領眷顧的微弱信仰。

信,有時就是這樣一個東西。

盧梭在他的教育名著愛彌兒裡頭有一段透闢的話,大意是說人生幸福起於願望與能力的平衡。我的能力依舊不足以滿足我大多的祈願。

至此之前,或許還有那百分之零點幾的憐憫。現在,我必須丟棄那些實際上只會傷害我的幻想──已經不是想或不想的問題。




我相信真愛也相信妳,所以我必須離開妳。




因此、因此,最近,我又學會一件事。動機上是因為妳的關係,實際上的理由卻是明顯地為自己。市面上有許多什麼學習記憶法、聯想法,琳瑯滿目的訓練方式,乍看下總讓人覺得好不厲害。

我就告訴你,有一種東西更厲害──並且你也學不會;那就是我從來都學不會的:不回憶、不聯想,包括疲憊地躺在鬆軟的被窩當中,或是獨自在暈眩中清醒時。

夢中也好,前世也好,人皆有傷;如果,心傷深,卻不見骨,痛欲哭,無處淚流,只能夠承認這就是我人生的絕症。承認了,就不用再去想,不用再去掙扎、去反駁。不必再去尋覓止痛的良方,更不必對傷口急救包紮、調養敷藥。

絕症就是:只要是患上絕症,並且得知那是絕症,然後承認那是絕症,絕症就會開始並不真正那麼像個絕症──只是人很難承認。




曾經我不承認不接受,或是接受了但不承認。我並不真的那麼急切地想劃下什麼完美的句點;其實,沒有句點也是無所謂。但是就我某種層次的精神完美主義的毛病,一段不完全的故事,我寧可全盤丟棄那章節。




說來有趣,想起來當初那一刻,也就已經知道自己會一輩子記得這回事:

年幼的時候,我播種的黑豆剛萌芽不久,哥哥卻在我面前將它的外皮剝開──實際上那對於黑豆的生長幾乎沒有影響。我也不懂,只覺得不能看見它健康地成長,對自己是種折磨。

所以我任性地將它丟進垃圾桶。

哭著、哭著……強忍著。

也強忍著伸手就可將它拿回來的憐憫。

「你真的不要它了嗎?」媽媽問。

分明是紅著眼卻豎起眉,我說:『……不要!』然後便低頭走回自己的房間,離開那伸手可及的挽回。


如果是黑豆芽,或許有那麼些可能希冀我將它拾回,至少在我當初模糊的想像中是這麼一回事,所以我因無法實行憐憫而難過。如果妳曾經因為我而難過,或許會有些許部份類似這感覺。也因為如此,所以我知道自己對妳的回憶在如此的情況下,已經沒有健康茁壯的可能,我無法丟棄但至少可以不再回望。




世上真正會讓人難過的,都只是糢糊不清的想像。所以我極欲嘗試證明無知的想像不該出現在強者身上。




夢境就是種近等於完全無知的想像。

最近這段期間照樣是作了許多夢,其中多數依然是充斥著不滿與暴戾之氣的狂夢。直到隔了一陣子我才又再一次夢見妳,夢的內容依然也是不重要,對於妳給的所有訊息──包括妳本人──我都視若無睹,至少表面上可以做到。許多夢是想而其成,那次卻是我第一次在夢境中有如此鮮明的內心掙扎。

假若因為這次我的堅持,在最薄弱的潛意識也不放手,是否我就可以向誰自豪的誇讚自己是個強者?




向誰?




向誰?




向誰?




向誰?




在垃圾桶裡的東西並不代表已被毀,或者將會逐漸被消滅,而是代表你儘可能不去回望它們。

如果不輕易回望是強者的要件,那麼要向誰證明什麼?感動什麼?驕傲什麼?期待什麼?迷惘什麼?

所謂的強者啊,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在強些什麼?




世界上有些很玄的東西,似乎被賦予定義之瞬間就失去了定義。客觀的『強者』:強者如果存在,就不應稱之為強者;現存之物沒有什麼能夠被稱為強;強者所應該存在的地方,就只有強者不會存在的地方。

當我越是體驗強者的意義,同時我也逐漸遠離所謂的強者。然而想成為強者的意義也被自我剝奪的同時,我也就不是在追求成為一位強者,這話的重點不在於是否能成為強者,而是我不再追求。

這時又有個很玄的東西冒出來了。

如果我目前所追求的一切只為了滿足慾望,這個追求就不能稱之為追求,而是順服。




一切的結論──或許這才可能是結論──就是,我用極度理智自控的方式,躍過過於崇高的真善美聖,達到順從基本慾望的目的。

五點十六分天未亮,隱約看見老聃在黃泉下對我捎來一行讚歎。

我還以沉寂。
2作者 1234554321 (便便企) ( male ) 2005/12/27 17:07:40 211.74.245.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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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寫的真不錯阿∼∼

沒想到凱子文筆這麼好阿∼∼真是讓人嚇一跳阿∼∼畢竟有在唸書的人就是不一樣說∼∼




大家要貼網址,試著用下面的語法喔,方便開啟喔!!
<a href="網址" target="_blank">你要說明的文字</a>

3作者 kevin19861021 (凱子) ( male ) 2006/01/16 16:43:41 218.184.22.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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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忠的雙拳

2005 12 26 01:57
2005 12 27 12:31
2005 12 28 11:11

溺水的恐懼並不在於肺部進水的那一刻,而是在於死命掙扎出水面吸了半口氣,卻又再度被捲入浪濤中的絕望,並且不斷重複。

世界上有一種痛苦比痛苦的極限還要痛,那就是當你以為自己達到痛苦的極限──或許該暈死、或許該窒息、或許該歇斯底里,而,你卻咬著牙撐了下來,硬是頂住了忍耐的極限,將之上推。




幾年前,我好幾次夢到一個人,我恨他,巴不得將之大卸八塊。但是當我的拳落在他身上時,卻像是蚯蚓在鳥喙中的蠕動般軟弱無力。我從來不記得那是誰,就是面孔也記不得,後來我就沒再夢到這人。

之後的我一直都只是夢到些搏鬥砍殺或是相互射擊的夢,不下千次。從一開始跟小流氓打平,到掃蕩蠻橫的剽騎,甚至到拿根鐵棍就殺死四五隻強得不像話的大鱷魚。每一次我都感到恐懼,每一次我也都感到興奮,每一次我也更加強得誇張。

我從來不明白,並且疑惑這夢的目的何在。如果只是發洩,那我大概是一個有什麼不滿就想找人打架的流氓,很可惜地我並不是;但如果是,那就是我抑制的能力太強大了。

直到,那是大約在兩星期之前在中壢作的夢了。在一個灰暗的地方,下午四五點陰天的陽光透進來,我坐在餐桌前跟一些我不認識的人一齊聚餐,七八人一桌,大約五六十人。

看了一眼桌上啵啵作響的火鍋,心情雖是愉快,氣氛雖是熱鬧,可是卻跟當時天氣一樣處在一個不安定的狀態,我嗅了一下空氣,那是瀰漫在內湖國中與文德女中那段陽光街獨特草木濕溽清的香味。

因為過於懷念那味道,讓我不禁認為「我」也會在那,於是我站起來四處望了個仔細,果然不出所料,我看見最遠處的座位上坐著有短卷髮劉海、半框眼鏡的「我」正在不知道與誰講話聊得開心。

說時遲那時快,那情緒上來的速度比走在斑馬線上踩到屎的同時被鳴喇叭又被仇人摑掌還來得快;我這輩子──不論是否在夢中──未曾這麼憤怒過,卻又莫名。

我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去嘶吼這幾個字:「詹•皓•凱」直到約五秒鐘後「凱」字的延長音被拖成「啊」字,我才抽吸了一口氣。

一片靜默,所有的人木然地看著我,我只豎著眉瞪視著那滿面錯愕的「我」。

扭身,當我轉向後方的時候卻已身處在一個純白通明的大房間,我面對著一扇緊閉著、一層樓高的漆白木門。忿怒依然持續,一記近距離的低擊左上勾拳落在門板上,退了一步又是連續兩個右直拳咚咚地擊中。那種盛怒之下極度扭曲的姿勢與力量應該使我的手骨碎成好幾片,不過我只知道那扇門依然紋風不動。一個人從我身後走近,對我勸了些什麼,我也含糊地反駁。

和往常一樣,是醒來後的幾分鐘後才想起這夢。我懂了。我那磨練已久的雙手,是為了殺死從前的自己,不只如此,還要把尚未破損的心給挖出來保存,在不曾愛過之前。

我恨的人是自己,從前的我恨現在無能的我,現在的我恨從前無知的我。




聽說拳擊場上有一個術語叫做「Mix up」,意思是對手與對手彼此之間將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相互使對方被迫超越自我的能力的界線,沒有限度地持續成長。而我那個在擂台對角的選手,就稱作命運的作弄。




平安夜的前一天下午回到台北,晚上隨著教會的少年團契沿路報平安、唱歌、發糖果,一路上跟小鬼們玩玩鬧鬧,最後結束也沒有跟著大家去吃宵夜,回到家逛了網路之後,也把上一篇的日記打完。

天亮後吃了麵包睡到中午被叫起來吃火鍋,火鍋並不難吃,但是睡意正興,所以吃沒多少便倒向我爸媽那張大床,睡到傍晚。晚上的聚會沒有人載我到教會,加上又被唬弄說當天沒有聚會,所以就留在家裡吃麻油雞。

電腦上逛著逛著,妳也在線上,正當我點開對話視窗又正準備關閉的時候,我被拉進了國中同學們的會談當中,妳也在裡面,所以我不太想──或說並不能──說太多話。只一下子,妳講了幾句便離開了會談,也許這樣對我在各方面來說都是好事,但卻又莫名地感到非常不是滋味,至少我該搶先一步離開。

鋼琴搬走之後,現在連電子琴也借人了,電視台收訊模糊。沒別處可待的我,儘管是一臉不快的樣子,還是持續地坐在電腦前閒晃。好不容易內心的平衡被破壞,想違背自己的意志去看妳的日記,系統偏偏又正在忙碌,超不爽。

聖誕節的早上少契老大要請吃早餐,本來想說直接不睡,但是考慮到吃完早餐還要去書店找書所以五點半的時候睡了。從台北搬出去住之後,我空空的房間沒有鬧鐘,但也沒留有妳的餘溫,所以手機一響我便起來了。

要載我的混蛋要我馬上出門等他,結果我等了快一個小時。最後只能兩個人自掏腰包吃那些比起中壢的食物遜色許多的台北早餐。誠品書店還沒有開,所以先到便利商店買台灣大哥大的儲值卡,附帶一提,三百元的儲值用了將近半年,吝嗇的程度令我自己也感到驚訝,但說起來實在也是因為我不喜歡用手機聊天,也許那習慣是源自於曾經要省下通話費打給某人,不過這種並不成功的習慣,現在卻也沒有要更改的必要性。

好不容易等到誠品開門,樓上樓下逛了三圈卻沒找到要看的那本書,剛剛好那令我我自負的記憶力,像是惡意一般忘記了那書的書名,回家吧。結果才發現,那本書──最新健美運動詳解──是要打電話到門市預訂才行。

家中的油飯糯米是我自己凌晨洗好煮好的,我出門之後媽才炒成油飯,但是我肚子裡還有早餐,況且爸媽那張軟床正極力迎接我,我只能再度倒下。

像上次那樣夢到妳,然而成功地極力不理會妳,那也不過是上下兩意識初次打平了罷了。真正的勝利是從來沒有過,無法真正不去想。

戰鬥又開始了。

夢的細節一如往常我說的──並不重要,大概上我夢到妳斜臥在我正睡的那張床上,裸身並糾著棉被睡得香甜。就像是當時我睡覺的時候該有的那種聖誕節暖陽,透過玻璃窗照映在整個房間,並且在妳裸露肌膚的輪廓上不斷撒嬌,一切簡直美得像是有鬆軟的旋律緩緩湧出。

我坐下後靠在床頭,輕輕將妳摟在懷中,多可愛,多完美。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堂,那麼我願意相信我就在天堂的一角。然而我沉沉睡去,妳緩緩離開,就像是閉幕一般宣告結束。我,我知道我又敗了。

世界上如果真有天堂,那必定有地獄。

傍晚醒後,房間比夢中暗了許多,本來我並不會想起來這夢,但是摸摸額頭的痘疤,髮尾搔了搔光溜的膀子,記憶力這時偏偏又活化了起來。

地獄大概就是:在不是天堂的地方想起了曾有過的天堂。幸好那天堂不是真的,因此地獄的有效期限並不長。

這輩子夢見妳至少百多次,這樣的頻率,就算是我認為誇張又怎麼樣?逐漸現實化的天堂和地獄又怎麼樣?它既殺不死我,也無法讓應該抓狂的我抓狂;而我既殺不死它,也無法讓該安靜的它安靜。

Mix up。

晚上有聖誕晚會,洗澡時撕腿上的痠痛貼片幾乎把我的腿毛都給扯下了,痛。洗完澡後走進自己房間,看到我那不材可比阿斗的破手機在漆黑中亮著藍光。「無空間接收訊息」,我刪了一封較不重要的訊息,等待接收的時間我套上衣服。這時我考慮把所有簡訊刪光,當然包括妳傳給我的那些無關緊要,卻又一直被我保留著的訊息。

我真佩服我自己可以做出這麼明智又果敢的決定!然而在我看完發現新簡訊是妳傳來的聖誕節祝福,媽的,我感覺到想把自己咬死。

『今年聖誕一整個天氣就是很好~祝在這美好的一天充滿愉悅~聖誕快樂喔!』

「一整個…就是」是前一陣子跟妳談話妳就有的口頭禪。

天氣是很好,但是我睡了整天。妳的祝福讓我不愉悅、不快樂,是因為我感到一瞬間那我寧願相信是錯覺的幸福。

我儘可能不去讓自己想批評自己有多麼懦弱,我只希望至少還能把握住一點堅持,至少我不要回訊息給妳──因為我不可能只單純的給予祝福。

到了聖誕晚會還是跟那些小鬼鬧鬧玩玩。晚會開始的內容,我不是在一邊吹吹氣球,就是很不捧場地坐在一邊休息,要不,就四處閒晃。只有在搬東西的時候我才有用武之地。要回家的時候,懶得等公車,於是招了台計程車。雖然是睡到傍晚才醒,不過也許是精神不能集中的關係,我感到非常疲倦。

有點晚,妳還在線上。妳的狀態大概是我認識妳這麼多年來,看來情緒最惡劣的一次。那,真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吧?就當作是說服自己不要去煩妳也好,我當作沒看到。

抱著復仇的心態再一次去看妳的日記,極為粗略地看過一次,反正內容並不是我的目的。然後知道妳生病,也不知道妳生病好了沒有。




因此,我看了一下桌上的電話。

我再看了一下。




心臟像要炸裂似地糾痛,是能習慣,但無法去忽略。

不論是極度痛苦或是僅僅刺痛一瞬間,痛與苦的本身都不能形成「痛」或者「苦」。痛苦的形成,在於持續做一件事情卻看不到希望、得不到成果。

冬天肚子容易餓,但是常常吃那些零食又容易胖;很多事無論順從慾望還是自我克制,都令人不舒服。

我想拿起話筒。但,緊握的雙拳如此不忠。在我的凝視下,它的顫抖是憤怒也是害怕,並且全都源自於不忠於我的態度。

換個立場想,它們也不該對我效忠,畢竟我太愚蠢;天底下居然就是有這麼笨的聖誕願望,既是希望妳聽見我的祝福,也希望妳聽不見。

叮叮噹…叮叮噹…

聖誕節過了。




後記:

中間那一大段流水帳似地內容,就是回來台北三天的聖誕佳節的生活。不難發現,即使是生活中的小細節,也常讓我失望挫敗。並不是只有那三天過得那麼黯淡,而是平日沒有太多時間寫日記,所以一有時間還是盡量以發洩內心不平衡為主。

痛苦可以改變一個人非常多,假設把我的心境提前一個星期,那麼我就會打電話過去,但我相信那絕對不會比較好。

命運真的是一個卑劣且毫無幽默感的混帳東西,這也是為什麼即使雙手如此不忠,我卻沒有去殘害它們的原因之一:如果有天我夢見上帝,我絕對會跟祂大幹一架。
4作者 kevin19861021 (凱子) ( male ) 2006/01/16 16:46:36 218.184.22.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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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便企兄:

您實在過獎了,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內容毫無建樹的日記,拿來騙取積分深深感到罪惡啊(在中壢的時候深怕自己被浸水桶>_<)
不過我覺得把自己的生活體驗分享給大家應該不算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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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作者 kevin19861021 (凱子) ( male ) 2006/01/16 16:46:57 218.184.22.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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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怕

2006 01 11 19:46
2006 01 12 11:07
2006 01 13 00:53

天晴,走在落葉層層堆疊的闊葉樹林中,我看見一隻肥壯的大蟒蛇橫跨在我視線的兩頭之間,身寬足足一個手掌粗細,花紋並不特別,就像是電視上會看到的那種。只是鱗片光滑得很,的確是個渾然天成的華美尤物,於是我忍不住想伸手撫摸。只是碰觸的剎那,我的雙腳已開始遭到迅速的捲纏。

幾乎讓人立即骨折的力道逐漸加劇,並往我上半身持續進攻。還未纏殘繞全身,蟒蛇便急忙忙地張開大嘴想咬住我的頸部,正好被左手前臂格檔下來,手臂卻也被緊咬著不放,我反射性地從右側外套口袋拿出刀來,不要命似往牠的頭後又是割又是砍,過了一陣,總算感到身體的壓迫緩緩減輕。

骨肉的劇痛尚未消去,我把牠的頭摘了下──實際上是費了好大的勁,隨後有個人帶我到醫院治療,在圖鑑上找了找,確定是種平均身長達九公尺之譜的無毒巨蟒,我才安了下心。




夠清楚嗎?實際上我還省略了一些小細節,沒錯,這是在酒過後,新年第一天的一個夢。

2006,自我1986出生的第20年,依然沒等到一個降臨、一個指示、一個預兆或著一個什麼能改變我的東西。

但是如果我願意放下自己的理智,去相信這些愚蠢但又太過清晰的夢是種提示的話,也許我真能改變吧……?

無論我信不信,第二天開始,我依然多次夢到那同一個人。如果我會發瘋,那就是因為懷疑自己怎麼沒瘋而瘋。




又是半個月沒回家,這近百坪的屋子,只剩我一人。如果,因為周圍安靜得令人想被熱鬧感染,所以特地去宵夜街的叉燒店吃飯,卻故意似的,人群就像當機一般異常沉默,這時,我想像得到命運之神的嘴臉會是多麼欠揍多麼可惡。不過,我寧願相信,這是因為自己心事太多,所以別人說的話我不容易聽見。只不過,居然在半小時之後,原本確認已經點過餐的,還被問說:點的是什麼,鴨腿飯才送來。

淋浴的時候,我對冒汗的牆壁慢弄自己的歌喉;偶爾我自言自語,又自己感到可笑。

暫時還算不上寂寞,不過我竟開始懷念那種能夠跟著一些人到處閒晃的生活。但是,就連十幾天前的事情也可以拿來懷念,或許我根本就病得不輕。




聖誕節過後沒多久,我們家的捷安大小姐特地從洛杉磯回來台灣體察民情,為人父母的我,理所當然要趕回台北疼愛女兒。大夥兒在人行道上面等到了捷安,隨後走去買飲料。

卻出乎意料地經過那條總是猶豫該不該順道路過的巷子口。

並且出乎意料地,我竟然會出乎意料。

然而,我還是習慣走在最後面,如此一來不會有人看得見我的眼神在觀察什麼,我的動作意味著什麼。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就是在迴避。我緊閉著雙唇,因為必須用盡全力,避免自己再想起一個字、一個名字,或是一個念頭。

然後我走進了,曾有個人送我到那兒對我說:希望紅燈永遠不要熄滅,那樣一個路口的旁7-11。




我卻鼓足了勇氣,使自己成為一個躲躲藏藏的懦夫。




所以我就真的不敢去想,假如那虹燈真的永不熄滅……。




沒有下過什麼樣的決定,沒有做過什麼選擇,我就是必須唾罵自己的尊嚴才得以生存。

無奈感湧流而出,就像個充滿抱負的青年,在歷經風霜之後,終究也得做個只求溫飽的小老百姓。

也許只是我認為,懷念那些太過遙久的事情,才會是真正病得不輕。

所以我怕了,我允許自己怕了。




有時候我會想,人們總是說小孩子學習力特別強,那也許是因為小孩子總是不怕跌倒;而大人,卻沒有辦法再像他們一樣跌跌撞撞,是迫於現實,也是限於自尊。

所以我們會說:那些相互鬥毆的流氓、開快車的痞子,或著厭棄世俗的年輕人,他們不成熟。

幼稚或成熟,我可以這麼解釋:前者為存在而存在,後者為生存而生存。

生存為的是存在的價值,而存在又必須依附著生存。

所以,當一個追求自我的少年,體會到自己如果無法生存下去,自我的價值也將蕩然無存,而成為一個眼前充滿現實利益的男人,我們可以說他「成熟」了。而這樣的一個人,或許到老到死,才猛然回想起年少時的夢想,才發現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當初要的自我價值早已煙消雲散……。

那會是我嗎?

手上握著看起來有些笨的冬瓜茶,沿著原路走到內湖高中,一路上踐踏著回憶,正如我踐踏我──或著該說我們──曾走過無數次的斑馬線與人行道。

這叫成熟嗎?

那天,我在車座上一路淋著冬雨回到中壢。




如果要用基督教的思維,加以迷信去附會,夢中的那條蟒蛇,就是罪惡的一種象徵。但既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也不是個去奸除惡的好漢。

善、惡,主觀成分太重了,難以用人類微薄的智慧去界定。那些我在夢中所殺的、所擊敗的,或蟒蛇猛犬鱷魚等的動物,只因飢餓以及防衛所以攻擊我,所以我殺之;或數不清的人類,只因利益與我之利益相衝突,所以我擊之;或殭屍異型等魔怪,也只是生存手段與社會道德互異,所以我滅之。

我從來沒有對這些東西動怒〈除了夢見自己已外〉,這樣看來,其實那些我一直不解的夢其實很簡單──這只是一種競爭。那些不善不惡的中立事物,並沒有犯下什麼樣的過錯,但是因為這裡有我的生存,他們威脅到我的存在,侵犯了我的利益,挑戰我的道德,所以我毀了它們,也並非是什麼邪惡的勾當。

當回憶纏繞在我身上,思念撕咬著我心臟,我該對牠們愛撫嗎?

記憶也好,感情也好,伴隨每一個呼吸存在的慾望也好,它們都沒有任何罪名;可是就因為我實實在在地生存著,所以我會回憶,所以我有感情,所以我有慾望,而它們全部都只會使我的生存更加痛苦──尤其當它們已經過於不切實際的時候,我必須抵抗,並且不帶任何憐惜之意。




一月十二日,口袋裡的溫度計顯示竟有攝氏二十五度,樓梯間的地板凝結了一些水氣,中壢的天氣晴朗得讓我幾乎要聽見夏蟲唧唧地叫,我騎車去買了個便當回來。

人生短短的幾個十年,我已經用掉了兩個。我頭一次感到自己漸漸「成熟」了,因為我已經無法明白現在的我究竟是什麼,又在做什麼。我只知道那指針再多轉幾圈就要考學測,而我卻沒把書多翻幾頁。

如果,那是因為我想做什麼……。




不管能不能,讓我動手去完成吧。




人要相信一件事情並不難,但要拔除已經紮根的信仰,卻比什麼都還難;重點在於自己到底夠不夠狠,能否連那些初萌發的念頭都要殘害。

如果不甘心死在莫須有,那就我把大體上依然無善無惡的自己判罪,這樣才好意思殺死自我,才捨得拋棄曾認同的價值。

完美,是假的,無餘卻是真的;我需要的永遠不會是因善良而虛偽的保留,或是包裝得過火的虛話。善意,是真的,無意的錯算是假的;因妳絕對不曾忽略,劃下句點的那一刻,我們卻早已不在同一個故事當中。

徹底,卻不夠狠,就像是終生監禁,殺不死我;歹活不如好死,何必保護我?何必非要我只能用精神自殺的方式解脫?諷刺的是這一切都出自於意願。

面對一個妄想殺害自我的自己,我一面鼓起勇氣大聲咆哮,卻也害怕得雙腳發軟。


後記:

越是沒邏輯的文筆,就越能看出來我的心情有多慌亂。

一個人的生活中,平均一天說出來的話不到一百字,睡前打開收音機想聽一聽人說話的聲音,卻只聽到悲哀的歌曲。 DJ不要太白目,放什麼心中的日月,什麼普通朋友,什麼沙灘,放什麼安靜又放什麼擱淺。

我知道哭出聲來沒有關係,這棟房子沒有人,這方圓幾公里內也沒人認識我。可是我卻依然哭得那麼勉強,身體在翻滾臉在扭曲,卻像是假哭一般,心裡一點痛楚也沒有。

這一天,我推翻了「騙得了人,騙不了自己」這句話。
6作者 kevin19861021 (凱子) ( male ) 2006/01/16 16:48:13 218.184.22.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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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夜月越癡

2006 01 14 19:10

農曆十五,今天的月亮太迷人了,若要去譬喻她的模樣,玉盤或是明鏡都不合適,今晚的圓月是高貴的金幣。

可惜,用文字描繪景色一向是我的罩門,若用我這些膚淺的詞句多加贅述,只會壞了畫面感。

我不是什麼文人雅士,更不懂得該以如何的心境去欣賞她。但是我仍然有與生俱來的想像力。今晚中壢的月亮,她足以誘發如我、每個小老百姓的雅興。如今,我已確信她的面孔能讓每一個人想起思念的每一個面孔。




中壢不算是鄉下地方,都市的光害仍在,星光都知難而去,燈光和霧氣攪和在一起,在地平線上抹了一圈紅暈,意外地,這樣的夜空竟成了我這凡人眼中的完美畫布。

高掛在這畫布上,在妳面前,我何等庸俗!我想為妳高歌一曲,卻羞得無法開口;我想敬妳一杯,而我的豪邁只容我吞下兩口高梁。我是個粗人,而今卻充風雅,妄想用文章來描寫和妳渡過的這一夜。




對我們人類而言,在這世界上存在,無論有意還是無意,被賦予或是自願,萬物總有責任。日光照耀大地,溫暖生命;星辰的責任是指引古人的旅航、鳥獸的遷移。

而妳,原先妳的職責在於影響潮起潮落,而什麼時候開始,妳又要陪伴許許多多思鄉的戰士、念夫的怨婦、貪玩的孩子、感慨的老者、嘆息的詩人?

妳陪酒,妳陪畫,妳陪著無數人,寄予無數感情,可是就算是第一次被妳碰觸的阿姆斯壯先生,也消失得無蹤。

那些對妳而言不過是一眨眼的渺小生命,陪他們做啥?聰明的人才懂妳的好,可是卻只有傻瓜願意愛妳,所以我說妳是傻瓜。

到底妳是真傻,還是妳只是貪求與妳同樣的傻瓜來愛妳?我勸妳是別傻了,就連我這樣的傻瓜,也因為已經傻過一次,所以即使願意,也不能愛妳。

妳看著我們的出生與成長,在妳對每個人傾訴妳的回憶,告訴他們妳的美夢,他們卻依然逝去;妳大多數出現的時候,他們卻睡去,可是妳總是不放棄。

也因此,每過一秒,妳就越傻氣,傻得如癡如醉,也傻得惹人憐愛。




在人最多的都市裡,人類將自己關進越來越高的大樓,妳接近了他們,他們卻不看妳一眼──也看不見。而大樓與之間餘留的視角,狹小得像是小溪,只容妳在路人的眼裡沖沖橫渡而過。

妳有沒有說聽過,人類想要在妳身上建造殖民地?那時妳將不再高潔,而只是遭人踐踏,人類會無情地在妳身上打洞穿孔,而他們卻望著地球思鄉。

耶和華按造自己的模樣造人,放著玩;中國人按照妳的模樣做成餅,啃著吃。

他們將不再愛妳。

而妳,依然傻呼呼地,想證明些什麼?




後記:

本來這應該保留在學測之後才寫的部分,我卻忍不住想打出來。也因為這部分感情與推敲的成分較重,若放在往後打算寫的──關於住在中壢的回憶,或許實在有會點唐突。

而且,把筆電拿到屋頂去,在夜空下打日記實在是太酷炫了,只不過太傷眼睛了,所以也沒打太多。我不太寫適合這種文章,文筆看起來也是傻裡傻氣的,所以只好多保留些餘韻供人思索──包括我自己。

當然,那奇怪的標題的唸法也值得研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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